报案者柳泉,41岁,被害人妻子,与朱大壮十五年前在环湖区民政局领证结婚,据她所说,自家丈夫之前从不会夜不归宿,所以这次仅仅失踪一天半,柳泉就觉得情况不妙。
柳泉哭诉道,案发当晚她就觉得不太对劲,没想到朱大壮离家后一天两夜不归,所有联系方式也都无法使用,结合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对丈夫的观察,她还是决定赶紧报警。
她当然想不到,丈夫会在一夜之间死于非命,因为在她的意识中,朱大壮可能只是被一些破坏家庭的情。妇骗财而已,事情如何会发展到这种严重地步,完全无法预测。
后来我们将柳泉带到谈话室,准备从她身上得到被害人进一步的信息,既然死者家属这次亲自赶来,我们的问询走访工作也就算提前展开了。
等钟健将大致情况描述一番,我们便准备问一些针对性问题,当然,死者的一些细节我们并不需要提起,一来这是为了保留部分信息等待与其口述进行核对,二来也算是避免死者家属情绪崩溃,毕竟朱大壮的死亡方式的确有些残忍。
“这样吧,请你将朱大壮失踪当晚的详细情况进行描述,无论有没有可疑之处,尽量将能回忆起的细节都叙述一下。”钟健直接问道。
柳泉的情绪依旧未能平静,她的颤抖的声音没有丝毫力气:“大壮是我舅舅家给介绍的,十多年前我就是看中他做事有魄力才嫁给他,当年我家的情况比他好得多,他那时候还是个混混,不过心里面还是十分有想法……”
她的叙述好像与钟健的提问并不相关,此时柳泉完全沉浸在悲痛所带来的回忆之中,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一个普通妇女也许并不能立刻接受。
“不好意思,请叙述一下当晚的具体情况,其他信息我们会自己核实……”记录员小张这时候停下键盘,贸然打断。
但我立刻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这种时候并不需要刺激死者家属,毕竟案件刚刚到手,我们只要能获得尽可能多的信息,哪怕有些东西不是十分重要,我们也能当做相关串联信息作为佐证,这总归不是坏事。更何况柳泉的情绪已经成了这样,最好还是慢慢听她娓娓道来,至于我们想要提取的情报,只要问话方式得当,也并不会有所遗漏。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柳泉将朱大壮和她结婚十多年来的大致经历讲了一番,其中有褒有贬,就像在为自己的丈夫总结这一生。而其中提到了他们逐步打拼发家的历史,也影射出了朱大壮对婚姻和感情的背叛。
从她的讲述中,朱大壮算是白手起家,慢慢从一个混混爬到某中型企业中小层管理,也就是那个食品加工厂的场地主管,目前看来算得上是中等收入家庭,而在他们流水镇当地,人们都乐意叫他朱老板。
但与此同时,朱大壮也慢慢不满足于这种枯乏无味的家庭生活,自从收入水平能让一家人衣食无忧,他就有了余钱去花天酒地,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妻子,他早也看不上眼了。更何况柳泉生育之后发福的身形早不如原来,增长的年岁也让她显得人老珠黄,朱大壮表面上是个本分老实的中年男人,实际上却有过多次外遇。
不过好在此人心地还算善良,尽管不愿面对家中黄脸婆,但自己的一部分收入也总能拿出来给柳泉一点表示,而且随着儿子的渐渐长大,朱大壮便收敛了许多行为,比如慢慢减少宿醉和晚归,至少近年来他并未做出让家人担心之事。
于是这个家庭在外人看来算是和和睦睦,只有柳泉自己心里清楚,朱大壮在外面究竟有些什么情况,以及自己丈夫做事的底线。这种败絮其中的畸形家庭关系虽然不如人意,但好歹能以微妙形式一直维系下去。
等她讲述完这些,钟健便再次将话题引到案件上来,他又将刚刚的问题问了一遍,想知道案发当天被害人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前天晚上,大壮说自己下午不在家吃饭,但晚上十点前会回来,以前他也有过这种情况,我知道这是出去见小情人去了。”柳泉抹了一把眼泪,接着说道:“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好像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不仅穿上崭新的正装,还刮了胡子修了指甲。”
“你是说,之前他出去与人私会的时候并没有如此精心收拾过?”钟健忽然问道:“此外,冒昧问一句,你说的这些情况究竟有没有详细考证过,还是说事情都是你的臆测?”
“这些都是真的,我咋可能编瞎话?女人要维系一个家庭,必须要对这些情况有所了解,要不是我对这些事这么关心,估计大壮早就被狐狸精骗走了。”柳泉的神色并不像是编造,他接着答道:“至于大壮当天的行为,其实以前偶尔也有过,只不过没这次这么正式,但让我最担心的还是当天他说的那句话。”
“说的哪句话?难道那天他提起过什么异常信息?”钟健觉得问出了某些重要线索,随即追问道:“之前你说过,就在前天朱大壮离开家后你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指的是不是这件事,也就是他的这句话,让你在朱大壮在失去联系后选择立刻报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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