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解剖室出来后,我和方冷准备去单位食堂匆匆吃点什么,钟健那头的死者身份信息调查也接近尾声,不出意外今晚应该就要召开初步案情分析会议,不过就目前所得信息看来,整件案子似乎疑点重重,要是不分析个大概方向出来,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会很难入手。
看着方冷对餐盘里的鸡肉大快朵颐,我的眼神有些狐疑,就算从刑警的角度来看,这家伙心理承受能力也实在厉害,说实话刚刚光是那些被腐蚀的内脏照片就让我此时有些难以下咽手中面包,方冷在亲手解剖尸体后依然能保持这么好的食欲,简直是常人所不能及。
“怎么,做刑警的,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现在不好好吃点东西,待会儿开会可指不定开到凌晨几点。”方冷一边嚼着肉块,一边在手机上将之前的尸检信息做成简易PPT。
“没,我只是还在疑惑刚刚你说的那句话。”我啃了口干面包,接着叹道:“只希望是你多想了吧,不然这案子就太棘手了,并不是为了杀人的凶杀案,查起来实在没头绪。”
“也别想太多,我只是说说自己的一点看法罢了,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也许只是凶手放出的烟雾弹。”方冷耸了耸肩,接着笑道:“再说我也只是做尸检的而已,我的工作重点是在死者身上能得到的信息尽可能提供给你,真正做出推断的应该是你们才对。”
“希望如此吧,不过对于你刚刚做出的那种假设,之后请尽量查清细节,或者说找出有没有能产生类似结果的可能性。”我顿了顿,苦笑道:“毕竟,我对刚刚那种假设还是不太敢相信,这并不是对你不信任,只是出于对真实情况多种可能性的考量。”
“说实话我也不太敢相信这种判断,之前我也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尸体,这种推断只不过是纯理想化的结果,而且业界之中之前应该也没有可供参考的经验,目前只能是在黑暗中自行摸索道路。”方冷叹了口气,便不再言。
“的确,单单从过量毒品来讲,这个案子早就已经超出常规了,如果再加上你所说的严苛杀人环境,这件事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暗中某条大根系。”我的眼神此时有些飘忽,联想到我刚刚回国那段时间,在处理第一个案件就碰上了黑恶势力的威胁,这种工作好像总是伴随着不可预见的风险,甚至牺牲。
虽不知道这个案子究竟有没有暗中势力参与,但这件事的确让我想起之前的经历,那时候要不是钟健及时赶到,我估计早就被活埋了。对于黑恶势力的打击报复,我自然而然又想起老师的断腿,在法律体系日渐完善的如今,社会的阴暗之处却从不缺少这群猖狂犯罪集团,就算能躲过一次,谁又能保证每次都能躲过。
“喂!”方冷的声音将我从杂绪中拉扯回来:“别想太多,事情想复杂了也没用,目前咱们还是学学钟健,一切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就当成是最普通的杀人案来处理就好了。”
“没错,这种时候确实不应该想得太复杂,案子才刚刚接手,还是从最基本的疑点上逐步击破为好。”我终于从脸上挤出一点微笑,对于这个案子来说还有很大一部分属于空白,要是一开始先入为主产生多余怀疑,有时候反而会阻碍正常调查进程。
饭后我们各部门都赶工做出了接下来的会议报告,而案情分析也在夜间九点准时展开,只不过这次会议上参与的人员多了几个陌生面孔,根据钟健介绍,这几位是市缉毒大队的同志,鉴于案子的特殊性,目前还是多做一些特殊考虑为好。
首先钟健对案子大致情况做了简介,至于具体定性,我们暂定此案属于特殊毒杀案。因为仅仅从抛尸这一角度来讲,被害人服毒自尽的可能性十分渺小,不过方冷也并未将自己的假设向大家汇报,目前来看还没必要将案子搞得太过复杂。
这一点我自然清楚,假如冷姐在一开始就把尸体死亡详情说得如此玄乎其玄,势必影响接下来的工作部署,而且方冷自己也对这种假设抱有怀疑态度,这些细节的公开还是等到之后遇上瓶颈再做考虑也不迟。
在方冷叙述了被害人的死亡时间和方式之后,她又在此补充了一点,说是尸体的抛尸方式现在也有了一种假设,结合现场勘查队员捡回的衣物,方冷发现衣服上沾有部分死者唾液样本,也就是说被害人死后有可能还穿着这件衣服,或者说是用这件大衣裹起来过。
这样一来,死者后肩部的轻微挫伤也就有了解释。
首先,从现场照片看来,死者的抛尸方式应该属于在高速移动物体上掉落,抛尸者应该是在车上将死者丢弃,由于东郊土路上并无路灯,且过往行人十分稀少,这的确算得上是较为合理的抛尸地点。
其次,从尸体和衣物的现场摆放痕迹来看,抛尸车辆应该是从西南向东北移动,而土路上并未留下刹车痕迹,这也印证了方冷刚刚的猜测。于是目前可以判断,抛尸行为至少要有两人参与,就算这不是团伙作案,那凶手也必定有其帮凶。
随后做介绍的就是钟健,在经过半日来的户籍信息筛查,我们确定了死者的身份和其他详细信息。被害人朱大壮,现年38岁,本地户籍,现居D市流水镇,在南郊某食品加工厂做场地主管,与其妻柳泉育有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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